人以气为主,气在内为精神,在外为气色,把气与色看作表里性的概念。“人以气为主”,是说“气”对人非常重要,处在主宰、根本的地位。“于内为精神,于外为气色”,是说“气”有内外两种存在形式,内在形式是“精神”,外在形式为“气色”。换句话说,观察“气”,既要观察内在的“精神”,又要观察外在的“气色”。
如果说面部象征并体现着人的大运,那么气色则象征并体现着人的小运。大命是由先天生成的,但仍应该与后天境遇保持均衡,小运也应该一直保持顺利。所以,如果光辉不能焕发出来,即使是珍珠宝玉,也和碎砖烂瓦没有什么两样;如果色彩不能呈现出来,即使是绫罗锦绣,也和粗布糙麻没有什么区别。大命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祸福,小运则能够决定一个人一段时间的吉凶。
“气”和“色”是中国古代哲学独有的概念。“气”,既是指生命体内流转不息的综合性物质,又是指生命的原动力,或称生命力。它无形无质,无色无味,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客观存在,在体内如血液一样流动不息,气旺者可外现,能为人所见。而“色”,则是“气”的外在表现形式之一。它是显现于人体表面的东西,就人体而言,就是肤色。人们日常说某人面部发黑,有不顺之事,就是指色而言。古人常把“气”和“色”这两个哲学概念拿来判断人的优劣。中医学更是认为,“气”与“色”密不可分,“气”为“色”之根,“色”为“气”之苗,“色”表现着“气”,“气”决定着“色”。“气”又分为两种,一为先天所禀之“气”,一为后天所养之“气”。即孟子所说的“吾善养吾浩然之气”。“气”概如此,“色”自然也有先天所禀之“色”与后天所养之“色”的区别。 “气色”既有后天所养者,它们一定是在不断运动变化的,所以又有“行年气色”之说。“生命在于运动”,也说明这个道理。
"扁鹊见蔡桓公"一文叙述的是扁鹊给蔡桓公看病的经过。扁鹊是战国时代的著名医生,技艺高超,有起死回生的本领。据说他第一次看到蔡桓公时,告诉蔡桓公他纵情声色,病在肌理,应及时治疗,不能让病情加重。蔡桓公觉得自己精神很好,没有哪里不舒服,认为自己没病,以为扁鹊在吓唬他,想用危言耸听骗点钱花,考虑到扁鹊的名气大,就客客气气地把扁鹊送走了。过了十几天,扁鹊又见到了蔡桓公,告诉他病已入内脏,赶紧治疗,还来得及,否则后果难料。蔡桓公认为自己每天能吃能睡,哪里会有什么疾病,还是把扁鹊送走了。当扁鹊第三次见到蔡桓公时,距离不远,就转身走了,也不与他打招呼。旁人很奇怪,问他为何。扁鹊说,蔡桓公病已入骨髓,就是病入膏肓的意思,已无药可治了。数天之后,蔡桓公果然暴亡。扁鹊第三次见到蔡桓公,没问情,没把脉,却知道他的病情轻重,这是中医里“望闻问切”四诀中“望”。这个“望”的功夫可不是简单的技巧,完全来自经验的沉淀积累,外加天赋。他望什么呢?就是望本文要讲的“气色”。究竟是望气,还是望色呢?以扁鹊的医道功力来讲,应当是都望。气与色连用,气与色是源与流的关系。气是根本,色是表象,气盛则色佳,有光泽,气衰则色悴,无光泽。可以从睡眠充足、休息得宜的精力充沛状态与疲惫万分、憔悴不堪的前后对比中找到答案。如果气有变化,色也会随之发生变化。
人手、面上的色有主次之分。主色指先天之色,自然之色。物理学发展后,经光谱分析测定和三棱镜分色,太阳光由七种单色构成:红、橙、黄、绿、蓝、青、紫。在中国古人那里,则根据五行原理,色被划分为五种,即金为白色、木为青色、水为黑色、土为黄色、火为红色,这源于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物的性状。木旺于春天,因此木为青色;火旺于夏天,因此火为红色;金旺于秋天,因此金为白色;土旺于四季季末,为黄色,这些都能找到一些物理上的根据。而水旺于冬季,属黑色,即便是五行与四季的相配关系,水的属性也让人不解,超过了人们的常识。雨水在夏天最多,古人认为水旺于冬天,大概因为冬天结水为冰的缘故,还因为木旺于春天,而水能生木,木长生旺盛,是吸收水分的缘故,因此水旺在冬天,衰减在春天。金为白色,木为青色,火为红色,土为黄色,水为黑色,这是主色,也是最基本的色,在这个基础上生成其他颜色。主色不会轻易改变。
客色,指后天变化之色,随时间而变化,四季、喜怒、早晚都有不同的表现。这可以解释一种人生现象:有的人在夏天气色很糟,但到了冬天,金冷水寒的时候,气色却好转了;有的人恰恰相反。可以做这样一种解释:夏天气候炎热,心情浮躁,血气不畅,因此气色不佳;到冬天,气候宜人了,因此气色顺畅而佳。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,有一则关于他观气色的佳话。某一天,德谟克利特在街上偶然遇见一位熟识的姑娘,于是德谟克利特便和她打了招呼:“姑娘你好!”,第二天德谟克利特再一次碰到与头一天同样打扮的那位姑娘时,却这样打了个招呼:“太太,你好!”一夜之间,姑娘变成了太太,这种变化竟然被德谟克利特一语道破。那么,德谟克利特是如何看穿那位姑娘一夜之间的事情呢?这是他仔细观察那位姑娘的气色,再细说一点是观察姑娘主色与客色微妙的变化,再加上眼睛活动,走路姿态等一系列举止的结果。
吉色与凶色:人讲究趋吉避凶,吉色代表吉祥顺利,凶色兆示凶险恶祸。有时听人讲,某人满脸黑色,多半在走霉运。这个黑色,不是五行上的黑色(合于五行的黑色是正色,吉色),而是凶色。
从气数上来鉴别人才,是在于宏观上考察一个人的才能品德与平生际遇的关系。这里不妨先讨论一下人们常讲的“有才能”与“运气好”的关系。有才有德的人,可以依靠自身的努力和奋斗,一点一点地积累经验,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。但他究意能成功到什么程度呢?这就不仅仅与能力、品德相关了,也要考虑到他所处的环境和时代特征。比如周瑜,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才,可惜有比他更智慧的诸葛亮挡在他前面,使他黯然失色。如果时空隧道将周瑜换置到没有诸葛亮这种天才人物的时代中去,他会不会有光芒四射、耀照千古的成就呢?这是一个值得再研究的问题,答案或许是: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为什么如此呢?还是因为时机与环境。这就要看周瑜的气数如何了。换句话讲,“气数”一词也包含了时机与环境因素,还有他个人自身的性格、生命力等多种因素。如果把人的才比作命,时机比作运,那么命运之说就带有现代色彩了,至少宿命论色彩就不再显得那么浓厚。才能可以逐渐提高,因此命可以自己掌握和控制,但时机与环境却不能任由自己选择,因此运是由外不由己的。如此一来,即可理解,命运相济,一个人才可以取得绝对成功的道理了。那种才能不是很高,但却处在历史的浪峰上的人物,也是可以找到现实根据的,因为他处在了一个特殊的时机和环境中,或许他自己不愿意上去,但赶鸭子上架,环境把他推了上去。
才能与时机谁主谁次呢?人还是可以自己去创造机会的。从历史的宏观角度看,小环境、小机遇,个人可以创造和争取,但大环境、大前提则非个人力量所能为了。就像管仲一样,跟着公子小白,并没有什么政绩;到齐桓公那里,国家安定了,他的治政才能发挥到极致而名传千古。有怀才不遇者,除不得明主之外,也感叹“时不利兮难不逝”。